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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ll | 告别“单兵作战”!SPIDR技术开启“联合作战”新纪元,一次实验看清数十种RNA调控蛋白的“社交网络”

   日期:2025-08-02     作者:caijiyuan    caijiyuan   评论:0    移动:http://baitong.kub2b.com/mobile/news/1048.html
核心提示:引言在我们的每一个细胞内部,都存在一个繁忙得令人难以置信的“微缩城市”。在这个城市里,基因(DNA)是储存在中央档案馆里的

引言

在我们的每一个细胞内部,都存在一个繁忙得令人难以置信的“微缩城市”。在这个城市里,基因(DNA)是储存在中央档案馆里的终极蓝图,而信使RNA(messenger RNA, mRNA)则是从蓝图中复印出的施工指令,被派送到遍布细胞质的“建筑工地”——核糖体(ribosome)上。在那里,蛋白质(protein)——这座城市的真正建设者、管理者和劳动者——被精确地制造出来。然而,这张施工指令并非下发后就一成不变。在它从“档案馆”(细胞核)到“工地”(细胞质)的漫长旅途中,会遇到一群至关重要的“现场监理”——RNA结合蛋白(RNA-binding proteins, RBPs)

这些RBP就像是贴在施工指令上的五彩斑斓的“便利贴”,上面写着各种批注:“这里加急”、“这段暂缓”、“此处剪切”、“这条指令作废”。它们精细地调控着RNA的剪接、出核、定位、稳定性乃至最终的翻译效率。可以说,细胞内几乎所有关键的生命活动,都离不开RBP与RNA之间复杂而动态的相互作用。据估计,人类基因组中高达30%的蛋白质可能都具备与RNA结合的能力。这个庞大的“RBP宇宙”构成了一个巨大的、尚待探索的调控网络,其复杂性远超我们想象。

然而,想要绘制出这个网络的详尽地图,一直以来都是分子生物学领域的一大挑战。传统的“钓鱼”方法,如交联免疫沉淀后测序(Crosslinking and Immunoprecipitation followed by sequencing, CLIP),虽然功能强大,但每次实验只能“钓”一种特定的RBP,好比一次只能追踪城市里一个人的社交关系。想要了解成百上千种RBP在特定细胞状态下的全部“社交网络”,就需要进行成百上千次独立的实验,这不仅耗时耗力、成本高昂,更需要海量的细胞作为“鱼塘”,对于珍贵的原代细胞或临床样本而言,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们是否能拥有一种“天罗地网”式的技术,一次性捕获细胞内数十乃至上百种RBP与它们结合的RNA靶标,以前所未有的效率和分辨率,为我们揭示这个“黑箱”中的秘密?

近日,发表在Cell上的一篇题为 SPIDR enables multiplexed mapping of RNA-protein interactions and uncovers a mechanism for selective translational suppression upon cell stress 的研究,给出了一个响亮的回答。

研究人员开发了一种名为SPIDR(Split-and-pool Identification of RBP Targets,分池合并式RBP靶标鉴定技术)的革命性方法,不仅成功实现了对数十种RBP靶标的同时、高分辨率作图,还借此揭示了细胞在面临压力时,如何巧妙地选择性“关闭”部分蛋白质生产线的深层机制。

图片

想象一下,传统的CLIP技术就像一个技艺高超的垂钓者,他精心准备了一种特殊的鱼饵(特异性抗体),专门用来钓一种特定的鱼(目标RBP)。他将鱼饵投入细胞裂解液这个巨大的“湖泊”中,成功钓上目标鱼以及它口中紧紧咬住的“水草”(与之结合的RNA)。这个过程非常精确,但效率不高,钓完一种鱼,必须换一套全新的鱼饵和钓竿,才能去钓下一种。

SPIDR技术则彻底改变了游戏规则。它不再是一个孤独的垂钓者,而是组织了一支庞大的、高度协同的“联合捕捞舰队”。其核心思想是多重化(multiplexing)组合条形码(combinatorial barcoding),整个过程如同一部设计巧妙的谍战片。

第一步:舰队组建与身份编码——为每艘“战舰”配发唯一ID

首先,研究人员准备了大量带有生物素“挂钩”的磁珠,这些磁珠可以看作是标准化的“战舰船体”(Protein G beads)。随后,他们设计了多种不同的DNA寡核苷酸短链,每一条都像一个独特的数字ID(条形码),并通过生物素-链霉亲和素系统,将这些ID牢固地“刻”在不同的“船体”上。这样,就制造出了一批批拥有不同身份ID的“战舰”。

接下来是“武器”装配。研究人员为每一批带有特定ID的“战舰”装配上一种特异性抗体,这种抗体就是专门识别某一种RBP的“精确制导导弹”。至此,准备工作完成:每一艘“战舰”(磁珠)都拥有一个独一无二的DNA条形码,并且装配了一种只针对特定RBP的抗体。一个DNA条形码,严格对应一种抗体,也即对应一种目标RBP。

第二步:统一行动,集体出击——“一网打尽”

研究人员将所有这些装配好、编码好的“战舰”混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庞大的、多样化的“联合舰队”,然后将这个舰队投入到经过紫外线处理的细胞裂解液中。紫外线的作用是“瞬间定格”,它能在RNA与直接接触的蛋白质之间形成一个牢不可破的共价键,如同用强力胶水将RBP和它正抓着的RNA粘在一起。

“联合舰队”进入裂解液后,每艘“战舰”上的抗体“导弹”会自动锁定并捕获其特定的RBP目标,以及与之牢牢粘连的RNA片段。这个过程完成后,所有磁珠被收集起来,此时每一颗磁珠上都结合着一种特定的“RBP-RNA”复合物。

第三步:分池-合并编码——为“战利品”打上协同邮戳

这是SPIDR技术最为巧妙的核心环节。如何知道一颗磁珠上捕获的未知RNA,究竟是哪艘“战舰”(即哪种抗体)捕获的呢?答案就在于再次利用条形码进行一次巧妙的“信息传递”。

研究人员将所有捕获了“战利品”的磁珠随机分成若干份(比如96份),放入96孔板的每一个孔中。在每个孔里,他们加入一种新的、独特的DNA接头(第二轮条形码)。这个接头会通过连接反应,同时被连接到两个地方:一是磁珠上原有的身份ID(第一轮条形码),二是磁珠上捕获的RNA(经过反转录后变成cDNA)的末端。完成连接后,他们再将所有96个孔中的磁珠“合并”回一个管子里,再次随机“分池”到96个新孔中,用另一套96种不同的DNA接头重复上述连接过程。

这个“分-合-分-合”的过程会迭代多轮(通常超过6轮)。其结果是,每一颗磁珠上原有的“身份ID”和它捕获的“RNA战利品”,都共同经历了一模一样的、随机组合的条形码连接历史。最终,它们会被打上一个完全相同的、由多段条形码组成的、极其复杂的“协同邮戳”。这个“邮戳”是如此独特,以至于任意两颗磁珠拥有相同邮戳的概率微乎其微(例如,8轮12种条形码的组合,重复概率低于四亿分之一)。

第四步:信息解码,绘制地图

最后,研究人员对磁珠上所有的DNA(包括“身份ID”和“RNA战利品”的cDNA,它们都带着那个长长的“协同邮戳”)进行高通量测序。通过生物信息学分析,他们只需寻找拥有相同“协同邮戳”的序列。一旦找到,他们就能毫不含糊地得出结论:“这条RNA序列,是由这个身份ID所代表的那个RBP捕获的。”

通过这种方式,SPIDR在一次实验中,就同时获得了数十种RBP的全基因组结合图谱。它将原本需要数月甚至数年才能完成的庞大工程,压缩到了一次实验周期内,极大地提升了研究效率,为系统性地探索RNA调控网络打开了全新的大门。

任何一项新技术的诞生,都必须经过严格的考验,以证明其结果的真实可靠。SPIDR也不例外。研究人员进行了一系列严谨的验证实验,从多个维度展示了SPIDR的卓越性能,堪称新技术的“试金石”。

维度一:自我一致性——结果是否可重复?

一项可靠的技术,首先要保证在相同条件下重复实验,能得到高度一致的结果。研究人员在人类K562细胞中进行了两次独立的SPIDR实验,每一次都同时检测了55种目标蛋白和4种阴性对照。结果令人振奋:两次实验中,同一种RBP的RNA结合图谱表现出极高的相关性。例如,在全转录组的高覆盖区域,两次重复实验结果的皮尔逊相关系数(Pearson R)中位数高达0.91。这表明SPIDR技术具有出色的稳定性和可重复性,确保了其产生的数据不是随机噪音,而是真实的生物学信号。

维度二:准确性——能否找到已知的“宝藏”?

验证新方法有效性的一个经典策略,是看它能否准确地“找回”领域内已经公认的、明确的相互作用。研究人员用SPIDR小试牛刀,去寻找几个经典的RBP-RNA相互作用案例。

结果堪称完美。例如,众所周知,干环结合蛋白(stem loop binding protein, SLBP)专门结合在组蛋白mRNA的3'末端一个特征性的发夹结构上。SPIDR的数据清晰地显示,SLBP的结合信号精确地富集在所有组蛋白mRNA的3'末端,别无他处。

另一个更复杂的例子是长非编码RNA XIST。XIST是雌性哺乳动物X染色体失活过程中的关键分子,它像一张大网一样包裹整个X染色体,并招募多种RBP来沉默基因表达。之前的研究已经零散地描绘出HNRNPU、PTBP1、SPEN等多个RBP在XIST上的不同“停靠位点”。SPIDR在一次实验中,就将这些已知的结合模式全部精确地重现了出来,不同RBP的信号峰清晰地出现在了它们各自在XIST上的“专属领地”,宛如一张精确的“RBP停泊图”。

维度三:权威比对——与“金标准”相比如何?

为了进一步证明SPIDR的权威性,研究人员将其数据与目前公认的“金标准”——ENCODE计划产生的大规模eCLIP数据进行了正面比较。ENCODE计划花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对数百种RBP进行了逐一的eCLIP分析。研究人员挑选了48个在他们的SPIDR实验和ENCODE数据库中都存在的RBP,进行了“头对头”的比较。

比对结果再次印证了SPIDR的强大。在全转录组水平上,两种方法得到的数据高度相关。例如,在内含子(intron)区域,两者数据的相关系数(Pearson R)达到了0.849;在外显子(exon)区域,也达到了0.761。这说明SPIDR捕捉到的整体结合景观与eCLIP高度吻合。

此外,两者在识别RBP结合的序列基序(sequence motif)上也惊人地一致。例如,PTBP1蛋白偏好结合富含嘧啶的序列,特别是“CUUUC”这个核心基序。无论是用SPIDR的数据还是eCLIP的数据进行从头基序分析,最终得到的PTBP1首要结合基序都是完全相同的“CUUUC”。在分析的20个能产生显著基序的蛋白中,有18个的基序在两种方法中高度匹配,其中11个更是完全一致。

维度四:分辨率——能看得多清楚?

SPIDR不仅能告诉我们RBP结合了哪条RNA,还能以单核苷酸(single-nucleotide)的分辨率,给出精确的结合位点。这得益于紫外交联的一个特性:被交联的蛋白质会成为反转录酶前进路上的一个“路障”。当研究人员对捕获的RNA进行反转录时,反转录酶延伸到交联位点的前一个核苷酸时,便会大概率“卡住”并脱落,导致cDNA在此处截短。

通过分析这些截短位点(truncation sites)的富集情况,研究人员就能以惊人的精度反推出蛋白质的“着陆点”。例如,他们发现HNRNPC蛋白的截短位点,总是精确地出现在其识别的“HUUUUUK”基序(H代表A, C或U)的正后方。而对于翻译调控因子LARP1,其截短位点则精确地富集在其靶标——TOP mRNA的5'末端起始位置,也就是其识别的“YYYYY”基序(Y代表C或U)所在之处。

综上,通过可重复性、准确性、金标准比对和高分辨率这四重“试金石”的严格考验,SPIDR证明了自己不仅是一个高效的工具,更是一个精准、可靠、强大的科学发现引擎。它为我们提供的,是一幅前所未有的、清晰可靠的RBP-RNA相互作用全景图。

SPIDR的价值远不止于开发一种新工具,更在于利用它去发现新的生物学知识。凭借其高分辨率的优势,研究人员将目光投向了细胞内最核心的分子机器——核糖体。他们想知道,在SPIDR的“火眼金睛”下,核糖体RNA上是否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蛋白质“停靠港”。

果然,一个意想不到的发现浮出水面。数据显示,一个名为LARP1的蛋白质,与核糖体小亚基(40S subunit)中的18S rRNA发生了非常精确的相互作用。其结合位点被锁定在18S rRNA的1698至1702号核苷酸之间。这个位置非同小可,它恰好位于40S核糖体的mRNA入口通道(mRNA entry channel)附近——这是所有mRNA进入核糖体“翻译工厂”开始生产蛋白质的必经之路。

这个发现立刻引起了研究人员的极大兴趣。LARP1一直被认为在翻译调控中扮演着重要但又充满争议的角色,它能结合一类特殊的、编码核糖体蛋白等翻译机器组分的TOP mRNA,并被认为可以抑制它们的翻译。但它究竟是如何实现这种抑制的?具体的分子机制一直是个谜。SPIDR的发现,似乎提供了一条直指谜底的关键线索:LARP1可能通过直接“霸占”mRNA的入口,来物理性地阻止翻译的发生。

为了验证这个大胆的猜想,研究人员动用了冷冻电子显微镜(cryo-electron microscopy, cryo-EM)。他们将纯化的LARP1蛋白与40S核糖体在体外进行重组,然后利用cryo-EM技术,以2.7埃(Å)的近原子级分辨率,解析了“LARP1-40S核糖体”复合物的三维结构。

结构图像清晰地揭示了真相,其震撼程度不亚于看到有人用巨石堵住了隧道的入口。LARP1蛋白的一个特定区域——核糖体结合区(ribosome-binding region, RBR),像一个楔子一样,精准地插入到40S核糖体的mRNA入口通道中。它不仅与通道壁上的uS3、uS5和eS30等核糖体蛋白发生了紧密接触,更重要的是,它的位置与即将进入的mRNA以及负责解码的tRNA在空间上发生了严重的“位阻冲突”(steric clash)。换句话说,只要LARP1待在那个位置,mRNA就根本无法进入通道,翻译过程也就无从谈起。LARP1确实是通过扮演一个“物理路障”的角色,来给翻译机器“踩刹车”。

为了从功能上进一步证实这一结构发现,研究人员进行了一个巧妙的“破坏性”实验。他们通过基因工程,构建了一个缺失了关键RBR区域的LARP1突变体。随后,他们通过蔗糖密度梯度离心的方法,来检测这个突变体是否还能与40S核糖体结合。结果一目了然:野生型的LARP1蛋白能够与40S核糖体一同沉降,表明它们形成了稳定的复合物;而缺失了RBR的突变体,则完全失去了与40S核糖体的结合能力。

这一系列从SPIDR发现线索,到cryo-EM解析结构,再到功能实验验证的环环相扣的证据链,有力地揭示了LARP1抑制翻译的一种全新且直观的分子机制。它不再是一个抽象的调控概念,而是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物理性阻断。SPIDR的高分辨率图谱,如同一位侦探,为我们找到了解开这个长期谜题的第一个突破口。

在揭示了LARP1作为翻译“刹车”的物理机制后,研究人员面临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在正常生长条件下,编码翻译机器核心组件的TOP mRNA是细胞中翻译效率最高的mRNA之一。既然LARP1能“刹车”,为什么这些mRNA还能被高效翻译?而在细胞面临营养匮乏等压力时,它们的翻译又会被精准地“关闭”,这又是如何实现的?这背后必然存在一个更为精密的调控开关。

这个开关的核心,被认为是mTOR激酶。在营养充足时,mTOR活跃,TOP mRNA翻译旺盛;在营养匮乏或使用mTOR抑制剂Torin1处理细胞时,mTOR失活,TOP mRNA的翻译被选择性地抑制。LARP1是这个过程所必需的,但它和mTOR信号通路之间如何协同工作,一直是个悬而未决的难题。

这正是SPIDR大显身手的绝佳舞台。SPIDR不仅能同时检测多个蛋白,还能轻松地在不同实验条件(如用药vs.对照)之间进行比较,这对于研究动态的生物学过程至关重要。于是,研究人员设计了一个巧妙的比较实验:他们使用SPIDR技术,同时绘制了在正常(对照)和Torin1处理(模拟压力)两种条件下,数十种RBP的RNA结合图谱。

实验结果带来了一个戏剧性的发现。在Torin1处理后,绝大多数RBP的RNA结合行为没有发生显著变化。然而,一个蛋白却异军突起,它的RNA结合信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个蛋白就是4EBP1。在正常细胞中,4EBP1几乎不与RNA结合;但在Torin1处理后,它与RNA的结合信号暴增了约20倍

4EBP1是mTOR信号通路下游一个著名的效应蛋白。在mTOR活跃时,4EBP1被磷酸化,处于失活状态。当mTOR被抑制时,4EBP1去磷酸化而被激活。它被激活后的经典功能是结合并抑制翻译起始因子eIF4E——这是识别mRNA 5'帽子结构、启动翻译的关键蛋白。传统观点认为,4EBP1主要是通过“蛋白-蛋白”相互作用来发挥功能,很少有人关注它是否会直接结合RNA。

SPIDR的发现彻底改变了这一认知。更关键的是,4EBP1这种爆炸性的RNA结合增长并非漫无目的。优先结合的,恰恰就是那些在mTOR抑制下被抑制翻译的TOP mRNA

综合所有线索——LARP1结合40S核糖体和TOP mRNA,4EBP1在mTOR抑制下优先结合TOP mRNA——一个清晰而巧妙的调控模型浮出水面:

1. “锚定者”LARP1:在任何情况下(无论mTOR是否活跃),LARP1都像一个“锚”,一端连接着40S核糖体,另一端结合在TOP mRNA的5'端。它为这些特定的mRNA打上了“特殊标记”。

2. “执行者”4EBP1:在细胞面临压力、mTOR被抑制时,被激活的4EBP1开始在细胞内“巡逻”。它并非随机寻找目标,而是被LARP1这个“锚”所吸引,从而被特异性地招募到TOP mRNA上。

3. “协同锁定,精准打击”:当4EBP1到达TOP mRNA后,它便与已经在此等候的LARP1形成了一个“LARP1-4EBP1-TOP mRNA”的三重抑制复合物。在这个复合物中,4EBP1发挥其经典功能:它紧紧抓住位于mRNA 5'帽子上的eIF4E,阻止其招募其他翻译起始因子,从而彻底“锁死”了这条mRNA的翻译。

这个模型完美地解释了翻译抑制的“选择性”问题。为什么在压力下只有TOP mRNA被优先抑制?因为LARP1充当了“向导”和“平台”,专门将“杀手”4EBP1引向这些特定的靶标。没有LARP1的指引,4EBP1的抑制作用可能是普遍而低效的;而有了LARP1这位“神队友”,抑制作用就变得如手术刀般精准。

通过一次SPIDR比较实验,研究人员不仅发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分子事件(4EBP1结合RNA),还顺藤摸瓜,构建了一个完整、自洽的生物学模型,解决了mTOR信号调控领域一个长期的核心谜题。这充分展示了SPIDR作为发现引擎的强大威力。

SPIDR技术的诞生,标志着RNA-蛋白质相互作用研究范式的一次深刻变革。它将我们从过去那种“管中窥豹”式的、一次只能研究一个RBP的局限中解放出来,赋予了我们一种“一览众山小”的、系统性的全局视野。

这项技术的意义是多方面的。

首先,它极大地降低了实验门槛。由于一次实验就能获得数十种蛋白的数据,SPIDR使得研究单个RBP所需的细胞数量和成本都大大减少。这意味着,过去那些因材料稀缺而难以开展的研究,例如对临床病人的微量样本、珍贵的原代细胞或干细胞的分析,如今都成为了可能。这为探索疾病相关的RNA调控异常开辟了广阔的道路。

其次,它提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通量筛选平台。研究人员可以利用SPIDR,在一次实验中同时测试多种针对同一蛋白的不同抗体,快速筛选出效果最好、特异性最强的抗体用于后续更深入的研究,从而解决了抗体质量参差不齐这一长期困扰实验的难题。

再者,SPIDR使我们能够研究整个RNP复合物的动态变化。像核糖体、剪接体(spliceosome)这样由众多蛋白质和RNA组成的复杂机器,其组装和功能状态在不同生理条件下是动态变化的。SPIDR可以像一台高速摄像机,同时捕捉复合物中多个蛋白质成员在不同时间点或不同条件下的结合变化,从而揭示这些“分子机器”协同工作的动态规律。正如本研究中发现的,在mTOR抑制下,LARP1与18S rRNA的结合也出现了约2倍的增强,这暗示了整个翻译起始复合物的动态重塑。

最后,也是最激动人心的,SPIDR为探索广阔的“未知世界”提供了强有力的工具。人类基因组中仍有成千上万的潜在RBP和功能未知的非编码RNA。SPIDR技术使得对这些未知分子的功能进行系统性、大规模的初步探索成为现实。它将加速我们对这个庞大调控网络的理解,从中发现新的疾病机制和潜在的药物靶点。

总而言之,SPIDR技术就如同一台功能强大的“生命信息解析仪”,它用一种巧妙的组合编码策略,将原本纷繁复杂、难以企及的RNA-蛋白质相互作用网络,转化成了清晰、高分辨率、可供解读的数字地图。它不仅让我们看到了已知的世界,更重要的是,它为我们指明了通往未知世界的道路。在这个由RNA和蛋白质共同谱写的生命乐章中,SPIDR无疑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全新的、更敏锐的“耳朵”,让我们能够聆听到更多、更和谐、也更深刻的旋律。一个探索RNA生物学的新时代,正由此开启。




参考文献


https://www.cell.com/cell/fulltext/S0092-8674(25)007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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