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关1979年对越之战,要数决定性那当是高平、东溪穿插亦或者是力夺谅山,但论及战场惨烈却不能不提探某攻坚战。
而在论述探某之战前,先让我们大体一览下79年双方的战略意图和战役规划。

79年越南是否早有意图与我开战,因为缺少对面的资料故而我不多做评述,但从现有的材料看,至少越南方面在当年是对可能的战争有所认识的。
不过也许是鉴于越北地形复杂和其刚刚统一,经济基础薄弱,越军在总体战略布局上颇为混乱。
一方面由于知道己方不擅阵地战,故而越军多以游击队和地方部队迟滞、伏击甚至主动吸引我军入圈,而留正规主力扼守要冲伺机而动。
某种意义上,之所以战前越南屡屡主动对我平民进行袭击,怕也有这层逻辑。但有意思的是,恰又因为一再强调要冲的扼守,故而越军几乎逢地必守,其有限之兵力被置于一线前重后轻。
以至于,尽管说越方对我军擅长穿插作战不乏认识,但却仍不得不吃了瘪。与此同时,恰又因这一指导使得越军在各处修筑据点,让我军在攻坚时付出了不少伤亡。
而同登、探某之战即可算其中一例。
至于我军,79年初我方在战略层面算是成功把握准了越南方面的思路,故而我军整个战役指导目标较为明确,以越北数个重镇为反击要点而非全境占领,这一主导思路使得我军得以成功集中兵力,始终保持着战场的主动权。
但有意思的是,虽然这一举措得以保证了各战场的胜利基础(或者说兵力优势),然而却也刚好撞到了越南方面逢点必守的坑上。
因为越军几乎就不曾甚至也不考虑进行有重点的机动作战,所以几乎我军是一个坑一个坑的与之争夺,这一点即可说是幸,也可说是不幸。
所幸是,从我军后来表现看,多年未战使得各级作战素养下滑很大,如越方当年有计划的组织大规模机动作战,则双方鹿死谁手还很难说,但越军未这么做使得我在战役上的主动权得以保证。
所不幸是,恰又因越军大多处处龟缩守点,致使我军不得不对各个阵地进行攻坚作战,虽战役部署得当保证了最后胜利,但如果双方真的同时开展机动对攻,则某些阵地事实上未必会打(当然,这只是我一家愚见了)。
另外某种角度上,或许也正是因越军未在大规模的机动战役中主力被歼灭(其316、3师等或是被击溃,或是先后受创,与一举全歼还是有区别的),致使越南方面一直不认为79年己方是失败的,毕竟其战略基调也仅仅是拖住和迟滞我军。
更何况—其实对越南来说,正规军被成建制歼灭和重创也从来并非什么稀罕事。
以上就是双方的大要情况,而今天我们要讲的探某攻坚战发生在东线即广西方向,时为我左路55军力夺同登。从图上我们可知,与同登一样,探某亦为越北交通枢纽,只有成功夺取以上地域才能便于部队的后续推进和物资补给。
探某位于同登南部约1公里,是越北铁路向南延伸的必经之处,其居民地不大,但向北有十来个海拔约300米的高地,山上杂草、灌木较多,不便于观察和射击,其西和西南则有那敏与339高地可做支撑。
正式开始的探某之战发生在1979年2月19日,此前17日我军已攻陷同登,55军军部于19日上午下定决心歼灭退守探某、火车站等据点之敌(判断为残部)。
487团2营于11时受命协军坦克团7连坦克四辆、团属100迫击炮连和82无座力炮两门攻占探某,友军489团3营和493团3营同时攻占火车站、339高地和法国炮台。
由于缺乏当时55军及163师相关首长的原始电文及决策文件,故而下述我的说法只是个人推测,其中若有涉到相关人士的不当之处,还望不吝批评指正。
大体来说,依个人看法,55军做此决定是有鉴于同登首战即是整个对越的第一枪,同时也是鉴于17日当天对同登的闪击,届时同登已陷,为尽快促成战役性胜利,故而军指的决策是乘胜歼灭,毕竟突然性稍纵即逝。
这一决策认真讲不能说有错,但其指令也并非完全不能说。比如整个19日的歼灭计划,侧重点并未放在更具决定性的侧后也就是探某本身,而是三个地方同时打响。
那如果当时决策是开始就将重点放在探某,则这一威胁敌侧后的举动或可能会直接产生决定性效果,而即使探某沦陷不能促使法国炮台和火车站守军后撤,却也不至妨碍我军主力继续往谅山方向发展的战役构想。
当然,军指的实际决策或也可能是因为战争刚开始,我军对越军的抵抗意志估计不准确,故而说起来这一点换其他人上也未必能好多少。
不过吊诡的是,既然当时军指并未将侧重点开始就放在探某,那按理是不应该将7连的四辆坦克配属给2营,其理由一来探某属于山地攻坚,二来军指不可能不知道多年来我军极为缺乏步坦协同训练,更何况还是山地协同作战。
不管如何吧,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只是这一多少有待商榷的命令却也带来了另外一个意想不到的后果,这即是未引起2营对接下来的战斗有充分认识。
19日中午2营受领命令后,当即展开预先号令,并于1447 时 开始现地勘察,最终定于当日1730 时展开进攻。
从这里我们可看到,其整个现地勘察时间不足3小时,情报来源仅有上级通报的残敌约1个连守军(实际超过2个营)和17日战斗间隙发现的部分越军大炮。
上文我们说到,1979年2月1日当我军在同登打响了对越自卫反击战的第一枪后,我55军第163师487团2营接到了攻占探某的命令,但事实上这一命令有待商榷。
然而就像老话说的,战争就是比谁犯的错误更少
对越军阵地编成及部署的判断
越军在探某地区的阵地由18个相互联系的山头构成,其中分别编为1-18号阵地。据观察判断,其3-4-7-8-13号工事较多,应为其主防御支撑点。武器配备上,探某越军装备37高炮、85加农炮、12.7重机枪等,未发现装甲单位。

初战 2营的作战意图及决心
有鉴于上级通报探某地区为残敌1个连左右,故而163师及2营前指分别设于460和423高地,其中2营通过侦查分析,决心以6连协同坦克构成右翼主攻,由1号高地打开突破口。
而以5连为左路攻击群由18号高地南侧进行突破并相机迂回包围歼灭探某之敌,实力稍弱的4连(欠一个排)在6连后方担任预备队,并随时准备投入扩张战果。
坦白说,在2营所获得的信息中,这一部署并无多少不当之处,因为探某在上级的构想中一开始就不是作为重点方向发展的,且敌情通报也是判断为残敌1个连。
这之中,2营将主攻方向放在右翼1号高地,也是符合常理的。
毕竟当时右翼友军正要攻取火车站和法国炮台,2营这一举措能很好声援友军的侧翼。至于分兵左翼,实是源于情报有限,情有可原。
如果真要说问题,则2营此番部署最大的点是对坦克分队的安排上。首先很明显夜幕将至,且不说我军当时装备的62式夜视性能差。

就算是我方坦克都有夜视设备,但多年未曾进行过步坦协同训练,在这样的夜间山地攻坚战中又能起何作用?
且受命的指战员只是单一规划了坦克的基本冲击方向,但双方应如何联络、沟通以及在何处停留,却都是一片空白。
并且在当时未想到的是,由于缺乏训练,坦克率先进入敌阵,不仅草草断送了有生力量,也暴露了后来步兵的主攻方向。
一打探某
当日1730时,团、营迫击炮开始对越军1、2、3、18号诸阵地进行10分钟左右的火力急袭。
1740时,6连在炮火掩护下快速逼近,但很快遭遇敌1-4阵地的顽强抵抗。
1837时,由于推进速度过快且步坦缺乏联系,坦7连的四辆坦克分别在1号、15号、18号阵地被击中,唯剩1辆坦克带伤撤回。
至1930时,6连经苦战夺取1-4号阵地、5连夺取18号阵地,但都伤亡不小,且打退敌排级以上反冲锋四次以上,双方激战至20日1时方才停火。
按说,无论从实际战况还是2营的汇报来看,前指理应判断出探某之敌绝非战前判断的残敌,而且兵力肯定是大过一个连的。但也许是考虑继续保持对探某的高压进攻能够分散敌火车站和法国炮台方向的注意力。
20日3时,师前指令2营在巩固阵地的同时,做好继续向探某后续阵地展开进攻的准备。此时距第二次进攻开始,即20日17时30分还有近14个小时。
很奇怪的是,在当时2营仅剩50%的战力(6连47人、5连58人、4连63人)。
也不知因为2营历来都是一支作风硬朗的光荣部队,还是此前战斗中越军也是尸横遍野,故而使得2营也许误认为阵地的剩余越军已经不多了(2营前身为红1团,诞生过1059名全国战斗英雄和一等功臣,当年抢渡安顺场,黄土岭击毙阿部规秀以及狼牙山五壮士都属于该团)。
但这里,因为我们没有当时2营的战情汇报和163前指的命令原文,所以我也不好说究竟是2营没有准确汇报,还是163前指有其他考虑(后文会提到)。
反正,2营还是接下了这块难啃的骨头。
19日的第一次探某之战。
2营将士虽然奋勇杀敌,奈何前期准备不足,以至没有达到预期目地。新的一天,战争仍将继续。
二打探某
17时,前指给2营下达了继续进攻的命令。经分析,考虑到当面的5-10号高地敌兵力火力较强且能得到法国炮台和西侧339高地的支持。
故而,2营决心将主攻方向调整往翼侧,也就是12-15号高地方向,助攻力量则仍向17号高地。另因6连损失最大,将由4连替换以承担主攻任务,5连任务不变。
17时30分,2营正式给上述各连下达任务,但还没等正式攻击开始。163前指便将原配属给2营的100迫击炮连转用于支援法国炮台方面的战斗,这一举措直接导致2营将在没有上级火力支援的情况下发起进攻。

当然了,这点对于老红军团来说倒也不是稀罕事,不过这一系列的临战调整直接导致2营的计划出现了混乱。
至1830时,战斗正式打响,不仅4连在战斗中打错了方向(跑到了5-6高地间),5连也在缺乏配合的情况下被敌高炮平射,一下子就牺牲了20余名战士。
更要命是,恰巧此时越军炮火反击来袭,一顿猛轰下部队出现了各种混乱。据此,2营向163前指请示,总算在当日21时停止进攻,转入防御。
有关于20日的第二次探某进攻,其失利究竟在哪,这是一个很值得探究的问题。但由于缺乏163前指当时的命令原文,我们无法说究竟是2营没有进行精准的战斗汇报还是压根就没有理解163前指的命令,亦或者163前指本身的命令就比较含糊。
反正我们看到的是,在两次进攻间隙的10来个小时里,2营对后续的进攻即缺乏侦察,也缺乏手段。
而仅就我个人观点看,我认为这里163前指还是要承担一些责任的,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们回顾下当时的情况,届时163前指所面临的问题是,原计划三路开花的探某、法国炮台、同登火车站在19-20日的战斗中仍都在激战。
而设在460高地的前敌指挥所,就算看不到现场的情况。也不难从2营的汇报中了解到,探某的敌山头阵地要比预想的坚固,其兵力也远超过一个连。
那,这时候为什么还要持原定计划的三处强攻呢??就像之前所说,如果一开始就将重心放在探某,那这威胁敌侧后的举措,会不会比正面强攻更能产生影响呢??
当然了,这一纸上谈兵的观点也仅是个人愚见,也或许163前指当时的判断是基于当时的地形。
如果不完全拿下法国炮台、探某、火车站、339等高地,那这条交通线就无法保证。
而事实上,就像后来法国炮台的守军所表现出的坚韧一样,在当时确实没有人能保证越军一旦侧翼受袭就会崩溃。
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163前指未将重点方向放在探某,那理论上在组织第二次探某进攻时,也理应告之2营进攻的任务性质。
毕竟当时2营仅剩一半战力,探某又并非当下的最关键方向,故而此番进攻主要是牵制性的。
如果早一点给2营这一明确信息,那在第二次进攻时,2营或许会发挥的更好。
至于说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虽然手头没有更多的资料,但个人感觉这一点恐怕是2营的战斗汇报出了问题,即事实上本着铁军的一贯坚韧和19日当天越军的损失,2营也产生了认知偏差。
不过老话说,风水轮流转,也许正是我军第二次进攻的失利导致探某方面的越军也产生了误判。
21日上午,对,你没看错,是大白天的上午,越军以前后两个排的兵力在炮火掩护下向2营发起反击试图夺回之前的阵地。
这一愚蠢之至的动作,自然没什么好结果。
我军迅即组织火力还击,越军惨败,损失60余人。
等到了22日,又是上午,越军再次集中数个排的兵力从各处向2营发动反击,我军轻松击退,毙敌近百人。
在当日还有则好消息是,2营的友邻成功拿下了法国炮台的表面阵地,就此大大减轻了2营的右翼威胁,也使得163可以集中更多力量来用于探某方向。
我知道,在这里恐怕不少朋友都好奇为什么越军会连着两次在白昼展开对我军阵地的反击,因为我们知道与解放军一样,越军也从来都是更擅长夜战、近战的。
那为何这里却做了这么一冒失的举措呢?是因为越军第3师面临什么更上级的压力?亦或者是此前2营的进攻失利导致越军的前敌指挥认为可借机收复失地?
由于缺乏越军方面的资料,故而我只能妄加揣测是,在当时越军面临法国炮台一线的压力。
故而,前敌指挥或许认为在探某的反击是避实就虚,且恢复探某诸阵地不仅可保平局,甚至有可能从探某一线前出打击我军侧背。
至于为什么是白昼出击,以及连续两次都不长记性,这一点个人觉得原因是比较多的,而最大的原因恐怕是越军的总体指导思路一开始就存在问题。
在前文里,我们曾说过,越军对于可能的中越之战是有一定考量的,但其指导却颇为混乱,一方面它们即想保住整个越北诸镇,故而其机动兵力不得不扼要而守。
但另外一方面,他们又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擅长阵地战。
这一思想上的摇摆不定导致其部署和决策存在天然缺陷,即譬如探某之战,如果说越军一开始就下定决心打坚决的阵地战,那就应该在工事构筑、地雷埋设、夜间袭击上更下功夫,且部队也应更多准备围绕夜间阵前出击进行训练。
然而整个越军比如以第3师,或者第338师为例,其虽然在驻地都修有工事,但却是在随时准备进行机动作战的。
但问题越军在整个越北的战略思路并未最终确定是打机动还是打阵地,故而实战中其部只能获小利而难以取得战役以至战略性胜利。
即譬如越军第338师,在开战时曾派出其460团攻入我国境内试图围魏救赵打破谅山颓势。
老实说,如果当时攻入板烂的不是区区一个460团而是整个338师,且第3师也有条不紊的在同登、谅山一线迟滞、游击,那这一区域的战役发展究竟对谁有利还很难说。
毕竟当时我军虽然体量大,但毕竟军民多年未战缺乏经验,而越军虽然缺乏组织大规模战役的成功案例,可其军民历经美越战争洗礼,双方近距离互撕,很难说究竟谁会更占便宜。

尤其第338师反HUA倾向重,并在战前曾多次以小股袭击挑衅我边防,这方面你一个拳头砸下去,他只要有心散开,那就像楚云飞说的:“就算是五万头猪,你三天也抓不完”。
而明显第338师在游击方面是要比猪强的,但问题的核心是时间上我们输不起。
然而不管越军方面究竟是出于何种原因出此昏招吧,反正历经这两日的反击,我军不仅消灭了敌有生力量,同时也攻陷了法国炮台的表面阵地,重火力解放之余,163前指总算开始将更多注意力放在了探某。
三打探某
也就在22日当天打退越军第二次反击不久,2营营长及各连主指战员奉命前往460前进指挥所接受新命令并开展任务协调会议。
此时不仅原团属100迫、82迫得以归建外,更有师属两个122榴炮营和高炮营提供支援,另外还补充了2营300多名战士,包括配备3具喷火器材。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一次大家总算没了此前几天的急躁,而是仔细的分析敌情地形,并拟定协同策略。
会毕,2营营长更带着一帮干部在423的营指挥所又进一步明确了敌情和各连的任务。
至1820时正式展开进攻前,2营及各部骨干进行了反复的现地侦查和计划协商。
在这之中最突出的部分一是密切协调了上级支援火力的细节,充分将85加农炮、高射机枪的直瞄射击和122榴弹炮的间瞄射击相结合,保证了部队在整个接敌运动中得到充沛的火力支援。
第二则是在攻击规划上,平移了进攻方向,由6连在辅助友军肃清火车站之敌后,即向左翼主攻方向的4连进行支援,这一决定保证了营主攻方向(5-8号阵地)的兵力优势,至于5连则在4连左翼稍近位置的13号高地进行助攻,并随时作为预备队加入。
当然了,从事后的上帝视角来看,这一举措有猬集兵力的嫌疑,但其实前两次的进攻中尽管2营也拟定了主攻方向,就是兵力的实际分配上多少是互难配合的(如第二次进攻明明兵力就少,还隔着一个高地左右出击,实在有些那啥)。
最后则是,由火车站方向出击因为前两次进攻都很少,故而不仅吸敌注意,同时也带有一定突然性。
也自然了,到此或许有朋友会说,经过前两日的激战越军早已被重创,哪还有多少人呢?
因为没有越军方面的资料,这里我就不反驳了,但至少我们从第三次探某进攻的组织和计划上就能看出2营此番对敌已是很谨慎了,窃以为这一转变恐怕要比配给的支援更为重要。
毕竟说到底,我们这些事后诸葛可以没脸没皮的说对面没剩几个越军了,但当时的战士们可没这个条件。
1820时,进攻打响,各炮兵按既定部署对敌实施火力准备。
1845时,4连与6连同时发起攻击,仅13分钟边攻占敌5号高地。
1950时,2营先后攻取敌5、6、7、8等一线阵地,完成了第一阶段任务目标。
2050时,163前指命令2营继续照原定计划扩张战果,2营当即投入5连沿12号高地向敌最后支撑点13-17号高地方向发展,至23日3时15分,2营夺占包含探某村在内的所有敌军阵地,至此探某之战以我军胜利宣告结束。
此战,我军毙敌456人,俘虏2人,缴获37高炮十门、12.7机枪十挺、82、75炮各2门、弹药20余万发,其余枪械物资不计。
2营经此一战被军委授予“攻坚英雄营”,这对这支威名赫赫的部队可谓再添荣光。
总结
老实讲,想说的部分此前文中我已有谈及,且毕竟缺乏双方更详细的资料,也没有对战场实地考察,故而所语也仅仅是我个人纸上谈兵的胡说八道罢了。
但某种角度上,这一战其实也引出一个较深刻的问题,即究竟一支军队的战力应如何长期保证?
如上探某之战,我们可以看到尽管越南方面历经美越战争,其官兵是不缺战火洗礼的,但上层在战略方面的摇摆亦导致其具体在战术执行时错误不断。
最直接的即如探某及同登地域的守卫,即若当时越军是以机动为核心,则其守卫完全不用那么处处死守以至处处守死。
而如果是下定决心凭险用兵,那早些日子练练部队的夜间阵前出击,把工事结合地雷修得再靠谱些,那至少探某的2营是会面临更大困难的。
反过来,1979年的我军多年未战以至于官兵普遍缺乏作战素养,但在老的传统保持上仍旧坚挺,如2营此战中不怕苦、不怕牺牲,继承了老部队敢于夜战和近战的光荣作风。
然而问题在于,整个前期的探某之战至少从我个人角度看,多少有失灵性,这一点比如每次进攻虽然都明确了主攻和助攻,但具体打法上仍可以再优化。
如第一次进攻尽管时间仓促,那同样可以用一波试探性攻击来查明敌方火力强弱。
然后,再择情投入主力或者主打1-5诸高地,又或者直接兜击敌侧后的17、18号高地。
其次,如坦克部队的使用,尽管说缺乏训练是根本原因。但当时如果明确坦克分队就是沿道路做一波试探性进攻,那操作上绝对还是会比直接冲击,要来得容易得多。
再如2营在第二次进攻前,虽然我们现在不知道当时163前指究竟下的命令是否明有确告之2营其继续进攻的任务性质。
但2营本身利用这段间隙还是有一些可操作手段的(比如组织夜间小股袭击疲敌扰敌)。
这对于2营来说,不管它最终的任务如何都会起到帮助(起码纸上谈兵的我这么看)。
那举这些例子跟我们上面所提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呢?其实我们从这里恰恰可以看到,不管是久经实战的部队,亦还是多年未战的部队,战力的构成与其战略规划、日常训练都是紧密相连的。
如越军尽管历经战火,但战略规划的摇摆导致其部队五行不定,最终越军不仅没有发挥出其小股袭击、游击的经验,也没有在工事和阵地战上做得更好。
反过来我军虽然战略良好,部队也继承了既往的光荣传统,但在战法上却多少有失灵性,这一点不是单一句缺乏训练就能说得清的。
全文完